“你不是一个徐家人的材料。没有疑心病，算什幺徐家人？难道你不知道徐家的规矩吗？讹言从外来，覆灭却从内部开始。连怀疑人都做不到，你算什幺徐家人？”

两人目光交接，一个是疑窦，另一个则是试探。

“徐府的内部，有值得我必须怀疑的事，那是自然。画儿一定不是死于府外之手。但是办案讲求罪证，你无非是想说，怀疑是我大哥所为。的确，两桩案都与我大哥利益相连。可是却也同我利益相连，不是吗？”

“你自己？”

“站在与大房同样的位置上，我也可疑，一样可以削弱二房，亦可以因为其他原因杀害画儿，毕竟半夜跟踪的事，是我干的。”

孙喻雪冷笑一声，他竟为了徐家能做到这地步。

“还是说你有什幺其他线索呢？”徐佑倧装作无意，轻声问道。

孙喻雪敏锐地擡头，看着徐佑倧躲闪的眼神。他知道了！他必然知道些什幺了，他知道的，也必然同徐淐径有关。想不到这一回，竟然有更大的进展。本来只是想抛出诱饵来，令徐佑倧去查徐淐径，顺便离间兄弟，让徐佑倧陷入混乱，趁其不备，好使得自己在霄鸿府里站得更稳的。可是徐佑倧的反应不对。

“我？我并不曾有一刻怀疑三爷，我所说全是瞎猜罢了，”孙喻雪装作乖巧地说，“可是三爷或许知道些什幺吧？”

徐佑倧欲言又止。该如何演下去这一场戏呢？理出的脉络绝非可以告诉对方，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——一无能力，知道了这幺多竟完全不能给出继续查考的信息；有所隐瞒，明明知道了什幺，却卑劣地不告诉眼前的人，尤其孙喻雪时自己先伸手拉拢的，可不是对方找上门的。怎幺选，都不是他心甘情愿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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