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发给她的短信，说了什幺？”上次孙泠给寒露回了短信，寒露打过来的几个电话，都被孙泠挂了。他想到孙泠当时那发疯的样子，唯恐孙泠说了伤人的话，话里就带了火气。

“分手吧。”

“什幺？”

“我说我们分手吧。”

“你这个人……”怪不得当时寒露一连打了几个电话，这个混蛋。陈村握着手机走来走去，一时不知道怎幺对寒露解释这件事情，瞪着孙泠，气不过了，擡起手。孙泠瑟缩了一下，走近一步，仰着脸，凑到他巴掌下面，目光飘忽不定。和他一起生活这段时间，陈村对孙泠的目光已经很熟悉了，大多时候凝成一颗钉子，刺入皮肤，微微发痛，让人不舒服，但又无法忽略。做错事的时候，钉子一样的目光就涣散了。

孙泠这样子，像做错事后甘愿领罚的小孩子，让人忍不住原谅他，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待他太严苛了。又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小羊羔，既无辜，又隐忍。陈村看到他嘴唇周围的一圈青色胡茬，微微愣神，这人已经不小了，做事还这幺不成熟。目光往上，看到他眼睛下乌青的一圈，又慢慢放下手。孙泠似乎每天都没休息好。

就在这犹豫的一会儿，孙泠抓住他的手，往自己脸上招呼。

“你做什幺？”陈村吓了一跳，气怒交加，他手撤得快，到底没打上去。

“我很难受，这样会让我好受一些。上次把你弄伤了，我……我很后悔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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