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茗被命令跪在刑架中间之后，魏旭同情地蹲到了他跟前。

“我说青茗，你们苍焰门就这幺把你丢这儿了？”

青茗看了他一眼没吭声。但那人不需要别人回应也能自己嘚嘚嘚说下去。

“我听说你爹就你一个儿子，他是真不打算要你了？”

青茗还是没吭声。一来他不敢在受罚的时候随便说话，二来他也不记得他爹了。忘得干干净净，名字也好，样貌也好，完全没印象了。

那母亲呢？他努力回忆了一阵，只隐约记得一张不甚清晰的脸。脸上似乎是常常带着笑的。

“唉……”魏旭叹口气，“我以前老觉得我爹不疼我，才把我送来当质子。但好歹我还能吃好喝好，就跟来做客似的。我爹也说，天鹤峰肯定不敢动我。现在看来，你爹才是真的不疼你。哎，他有没有给你写过信？”

青茗眨了眨眼轻轻摇了摇头。这两年没有，再往前的时间，他不记得有没有。

“可怜。”他摇头叹息。青茗在别人面前脸上少有表情，也不太看得出情绪。魏旭以前对他是鄙夷居多，住到长云轩后看他实力确实在自己之上，就多了几分同情。但看这人面无表情的样子，又觉得这人像是脑子不灵光了，所以才能这样麻木地承受所有不堪。

魏旭走开之后，青茗又想到被他供出来的小艾。但当时看言煜的样子并没有太在意这只小妖，想来也不会太为难他。

院子里铺的是青砖。棱角边缘都已经磨得圆滑了，但跪久了膝盖还是会疼。先是又僵又麻，然后像无数针扎进膝盖里。渐渐的膝盖接触地面的地方就像被摁进去两根透骨的钉子。他虽然常常要下跪，却很少被长时间罚跪。言煜脾气上来的时候除了束缚禁锢，大多时候是对他施加直接的疼痛，很少用这种看起来就不激烈的方式惩治他。因此他很快就觉得膝盖难以承受了。加上昨夜一夜没睡，今天早上又被床上床下地折腾了一回，脑子不由得有些发晕，身子都有些打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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