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溪和尚盯着路渊片刻，眯缝着一双浑浊的眼睛说：“这是最后一支。”

“你若连个小小千山镇都拿不下，就只能被吞噬，权当养料了。”

“你那些孩子，吞了你的血肉，一定比你做得更好。别以为能逃得了，四境之大，绝无你藏身之地，只有欲海寺，才是你最后的归宿。”

圆溪和尚说完，把最后一支魂形引交给路渊，他伸出枯瘦手指，指了指路渊。

“别让老衲失望。”

随后便“阿弥陀佛”一声，闭目诵经。

……

路渊离开欲海寺，远远回望一眼。

他心中忽然预感，本次前往北境凶多吉少。

上次夜袭千山镇，已经打草惊蛇，清临府那些人怎幺可能不做防备。

何况圆溪那秃驴直接吞了他一半黑血，使他元气大伤。

思及此，路渊心底积蓄许久的怨恨，如火山般爆发。

“该死！”

路渊暗骂了一声。

“归根结底……”他咬牙切齿，双拳紧握。

然而话说到一半，便止住了。

他咬咬嘴唇，眼中恨意变得有些复杂，一双桃花眼不知怎幺的，微微闪烁，像是蒙上了雾霭，朦胧得动人。

他摸摸已经复原的皮囊，又到水边左右看了半天，确认这幅样子没有问题，才松了口气。

“北境不乱，清临府不灭，我心中怨气难消。”

“何况……”

路渊擡头望了一眼北境的方向，不知在想什幺，喃喃自语，声音极轻。

若有人在一旁，就能发现，他那苍白如纸的皮肤，此时竟莫名泛起一丝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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