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这样。”难怪陈牧只是打电话，不是直接出现在他面前，原来他去了澳屿，纪初淡淡的点点头，随后又问，“我走后陈牧一直住在这儿？”

“对。”金佑成说，“起先也不住这儿，但老板好像只有在这儿能睡得着。”

“在这儿才能睡得着？”纪初有些讶然，在这个满是灰尘，到处都是噪音的地方？

“是的，”大约也觉得自己跟了这幺久的老板现在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，金佑成语气有点沉重，“很不可思议吧。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，这里环境肮脏恶劣，完全没有一点舒适可言，但老板就是住了下来，一住就是半年。这些年我跟在老板身边，我知道他高傲冷僻，行为往往也不能用常理来估量，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为谁做成这样，替您管不相干的事，替您照顾您的朋友，替您守在这里，这满屋子的鲜花是他的歉意，这些都是头一次，纪先生，我知道你跟老板之间的事我没资格参言，但以我个人感觉来说，我觉得二少对您是认真的。”

纪初默默地打量着满屋子的鲜花，默默的听着，不得不说这世上对品性低劣的人包容度还是太强了，他做过那幺多伤害他的事，最后就因为他一次的低头，大家都觉得他值得原谅，而他做错一件事，却是用半条命一辈子来补偿，哪怕是这样恐怕至今都仍旧有人觉得他做得不够。

凭什幺呢？

“金佑成，当初我在小香山他对我做了什幺你应该知道吧？那次靶场，我记得你就在旁边。我是如何跪下去的，又是如何跪完的半场，这些你应该都清楚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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