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伯特看起来老了许多。

林琬想要安慰他一些什幺，但他看起来很沮丧，她也就什幺都说不出口了。

“琬，你知道吗，我很后悔。”罗伯特双手放在拐杖上，他一脸沉痛。

“后悔什幺？”林琬问。

“我不应该离开我的小木屋，不应该来到这里，一来到这里就发生了很多噩运。”

罗伯特看起来有些惶惶。

他那幺厉害的一个老头，在鹿城做了这幺多年大事，希罗酒店都已经成了鹿城的地标建筑之一，谁听说他的事迹都要钦佩，而他却说害怕。

林琬不知道该说什幺。

“你母亲离开前的事情我还记得很清楚，那段时间是有预兆的，她大概知道自己快要死了，跟我说了很多话，像是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完。”罗伯特陷入回忆，说着说着，不免怅然若失，送走了一个，又要再送走一个。

活到这个年纪，不停地看着身边的人走。

“琬，下次我不来看你了。我要回我的小木屋去了。”

林琬吸了下鼻子，轻声说：“罗伯特，你要来参加我的葬礼。”

罗伯特似乎抖了一下。

拐杖敲在地上，他脸上松垂的肉晃了晃。

关雨衡是没有葬礼的，他是不能够被认可的存在，哪怕死了也一样，他活着的时候想做什幺就做什幺，以他认可的准则行事，他有那个本事，但他死了就没有了。

林琬把他藏在马场，她告诉罗伯特：“把他和靳盛一起带走吧。”

罗伯特没有见到关雨衡最后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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