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无双轻启红唇，慢慢地说出一句话来。

杨直在屋外站了许久，站得腿都要发麻了，这才看见那屋中的灯光微微暗了暗，又陡然在眼前亮起。聂无双已经提了宫灯出了屋子。

“娘娘，你终于出来了，该回去了。”杨直提醒。

“嗯。”聂无双淡淡应了一声。宫灯由杨直接过，他的手碰上聂无双的手，只觉得她的手腕冰冷如霜。

“娘娘？你的手怎幺这幺冷？”杨直问道。

“没事。”聂无双不愿多说，左手握了右手隐在了长袖之中。不是因为夜凉，而是因为方才听了太多的宫中秘辛而惊起一身寒意。她庆幸，自己今夜能来这里一趟。

“娘娘，走吧。”杨直又提醒。

聂无双紧走几步，忽地看见不远处有一处整洁的院落，在门边还有一盏昏黄的羊角宫灯。

她顿住脚步问道：“那边住的是谁？”

杨直看了一眼，低声道：“是淑妃！”

聂无双凉凉笑了起来，果然如此。宫中已经看清形势，皇后被废，自是连奉承都不用了，淑妃依然还有余地。

“走吧。”聂无双深吸一口气，淡淡道。

“是！”杨直应道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，不明白她为何舍淑妃，而去看望濒死的许皇后。

唉，她的心思从来都难以猜测。杨直心中掠过感叹，低了头，在她面前引路。

第二日一早，聂无双早早起身，早有殷勤的妃嫔早早就在“永华殿”外守着，只等着聂无双梳洗妥当，就进来拜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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