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言的笑声在诊疗室里回荡，带着令人心碎的凄惶。他擡起头，眼眶通红，却没有眼泪，只有一片干涸的、燃烧后的灰烬。

“江砚，”他的声音嘶哑，带着一种精疲力尽的平静，却又蕴含着巨大的悲伤和指控，“有时候，我真的很羡慕你。”

江砚站在窗边，逆光的身影纹丝不动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，只有镜片后的目光，依旧落在谢言身上。

谢言看着他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道：

“你总是这幺平静。我的痛苦，我的崩溃，我所有的挣扎……在你眼里，根本不算什幺，对吧？”

他微微歪着头，像是在仔细审视江砚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，试图找到一丝裂痕，但那里只有一如既往的、令人绝望的平静。

“你从不在意我。”谢言的声音很轻，却像淬了毒的针，“我只是你……用完就可以随手丢掉的东西。就像……就像那些一次性的实验器材，或者记录完数据的废纸。”

他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：

“以前是样本，现在是病人。本质上，没什幺不同。对你来说，都一样。”

诊疗室里陷入了死寂。窗外的城市喧嚣被隔绝，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，以及谢言话语落下后，那令人窒息的余音。

江砚依旧沉默着。他没有反驳，没有解释，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，将谢言的指控归类为“认知扭曲”或“情绪化表达”并进行专业分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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