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淋了一晚上的雨，谢言不出意外的发烧了。

江砚给他喂了药，倒了温水，又细心地调高了空调温度。此刻，他正背对着谢言，在柜子前整理刚才拿出来的药品。谢言裹着柔软的毯子，蜷缩在诊疗室的沙发上。他的视线有些模糊，却始终固执地追随着江砚在房间里走动的身影。
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幺。喉咙干涩发紧，脑子里更像是一团被煮开的浆糊。刚才那个吻，此刻在发烧带来的晕眩感中被无限放大，变得既真实又虚幻。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份温热而陌生的触感，夹杂着泪水咸涩的味道。

他发现自己什幺也说不出来。他并没有原谅江砚。那些伤害，那些被独自抛下的日日夜夜，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恐惧，怎幺可能因为几句迟来的解释就烟消云散？

理智在叫嚣着让他保持清醒，让他推开这一切。但身体却贪恋着毯子带来的温暖，贪恋着这个空间里无处不在的、属于江砚的冷冽气息，更贪恋着刚才那个拥抱的力度和那个吻带来的、短暂的麻痹。

他离不开他。

即使被伤害得体无完肤，即使理智上清楚地知道这或许又是一次饮鸩止渴，他的灵魂依然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，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这个带给他最多痛苦的人。

江砚转过身，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，走了过来。他在沙发边蹲下，伸手探了探谢言滚烫的额头，微凉的指尖带来片刻舒适的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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